2009年8月23(农历七月初四),是我母亲张丽英女士八十寿诞,我回了家,兄弟姐妹内外欢聚一场,好不热闹。女儿还特备了一份丰厚的礼物——一个七十元的生日蛋糕,够奢侈的了。席间我说起曾几何时,年头到年尾养头肥猪送国家,兄弟俩抬去,131斤除潲后每斤0。47元,共卖52元,完成了下达的任务,心里喜滋滋的。年轻人知我弦外之音,连忙打住话,叫我莫再嚼烂谷子,陈麻芝。笑声虽爽朗,但我终觉有些怏怏然。 饭后,母亲提及现在村里正在搞自来水,政府拨款70万元,甭提我又有多兴奋啊! 可一阵大风吹来的只是几丝小雨,着实不是滋味,因为我看见我们上面的杈坳岭无水库,干涸的晚禾脚下,泥土裂缝钻得人过,洁白的一片,哪有半点儿墒。 但毕竟出于对自来水的好奇,我要去寻根究底,看看怎么个安装法。可走到上红水库边,不由我一怔,库面颇似冬季的水落石出,快要晒底了。 天啊,怎么会这样呢?往时割了晚禾库里依然还有许多水,今处暑末过,田野虽绿油油的一片,然不由我不想起那年我们小队一百几十口人,近乎齐腰深的高秆晚禾由于干旱,全部喂牛口,放火烧,乱七八糟割一通,打下谷子全队不足1400斤,尚还是瘪的秕的多。过年时,我家被分配在坪上三队发100斤调剂的口粮谷,记得还是我和我父亲一同去挑的。政府鉴于此种现状,才决定修上红水库。可工程浩大,坝长120米,宽80米,先由上红大队开基地,后又和大队所在地西港公社一齐修。那时无机械设备,就连大坝的核心墻也是人们站在凛冽的寒风中,刺骨的溪水里,用水车昼夜不停地车干水来将黄土拌石灰一点一点而筑成。后西港公社、马坳公社、东津公社等合并为马坳公社,上红大队与堰上大队合并为先锋大队,随之上红水库也更名为先锋水库。时王礼炳同志任马坳大公社书记,县里开会点名,询问上红水库为什么还只修一半。王书记心里热辣辣的,觉脸上天光,回来一声令下,马坳公社全体上阵,浩浩荡荡,万人会战,硬是蚂蚁啃骨头,聚沙成塔,一冬坝成。 HULING 我也曾参与,因为是知识青年下乡,怎无体会,故后任民办教师时,我在学校专栏上写过“上红水库碧波荡,千亩稻田翻绿浪”,此前不久,我那时的学生梁振宇看见我还特别提到,称赞写得好,言下之意,人们不再用半夜叫天光去翻禾蔸种玉米,荞麦,省时省工且又高产的双季稻从此永远旱涝保丰收,是的,在邻比之人的眼里看来,总夸我们这些受益者是毛主席的崽,沾共产党的光。 此话一点也不为过,可今时与未有水库者一样,又怎个不令人心酸呢?究其原委何在? 住在上红水库内面的我的几个学生章永贵,涂凤生,匡英喜等告诉我,周老师,其实就数今年的水装得最满,可惜漏掉了。为什么呢?鸡橱门(大概应是闸门)穿了,当然我不知道其原理。他们说当水装到最高位置时,三几天的工夫就落下去两三米。你想,水库的地形你是知道的,上面深1米,足可相当下面的两三米深的水。村镇虽及时采取了补救的措施,请来潜水员堵塞,但终无 济于事。 天作孽犹可活,自作孽不可活,咎由何方,管水者是位忠诚厚道、老实巴交的人,干系不大,关键恐怕应罪在一个间不容发的问题上,即没有科学管理的思维,若慎之又慎,为什么不用铁闸门呢?自1965年至今,技术可否革新,长江三峡尚能关住,又何说是一个区区的上红水库呢? HULING 今观之究之,亡羊补牢未为晚矣,水库闸门穿在积水最高位置时,无疑是物理压力压强的关系,不是吗?据说一包玻璃用钢丝吊到40米的水下,玻璃会全成粉末。今闸门频频开启,而封闭是否及时,是否牢靠,质量安全保险的系数如何,只有天知道。 若再察之推之,穿了闸门, 纵是炎日持久,难熬心内汤煮,舍此之外,了不起、充其量是一季晚稻颗粒无收罢了,可望着水库大坝的内侧,不容忽视的是长期波浪冲刷,逐渐剥蚀消融,若不用沙石水泥等硬化,则淤塞水库事小,倘蛇虫蝼蚁溃洞穿穴,一旦坝毁,焉不人或为鱼鳖哉? 恕冒昧写此文,目的唯求莅事者以俟后之谋于预事也。 江西省修水县马坳镇中学 中国国际文学艺术家协会会员 北京文学书友会会员 周协丰 2009-8-30 |